第57章 第 5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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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話聽著怎麽還有點兒別扭啊。”白明珠不自覺的點著自己的玉鐲。
青檸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哪裏不對, 可也只能繼續道：“據說，前段時間, 周家大小姐對她十分的好。”
“回頭你想辦法接觸一下這個人, 試探一下, 她與周家大小姐為何會關系好的。本郡主總覺得, 周月容這刁民，絕對是在坑人。”
白明珠淡淡的說道。
“郡主，您不是已經打算好怎麽坑人家了嗎？為何還要……”
“本郡主不喜歡有人算計我, 可也一樣的, 不想讓其他人坐收漁翁。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, 自然是要弄明白了。”
青檸只覺得是越發不理解自家郡主了。
好像是自從那天……郡主跟著公主殿下去惠清公主那兒參加宴會之後, 見了辭玉，整個人就不一樣了。
都是辭玉的錯！
“行了, 你先下去吧。”白明珠擺著棋子, 心裏將這些人的關系，都紛紛的列舉出來, 還有上輩子的結果。
有了一個猜測, 只不過, 尚且還需要一些印證。
“郡主，今夜放燈, 咱們是不是也去？”青檸不太確定的問道。
“去, 順便給其他人都給個半日的假期吧。就說是本郡主準他們回家去祭祖。若是家離京城太遠的, 就多發一兩銀子的補貼。算作是今日給的補償。”
“奴婢代替大家多謝郡主仁慈。”
青檸聽了, 心中也是一喜。
她雖然沒有家人在身邊了, 可是這府上不少人還是有的。
這兩天她也聽見這些人怨聲載道的了。
說是這府上回來了主子，她們連回去祭祖都不行了。
眼下郡主這般，定會得人心的。
白明珠可不知道青檸想什麽，她心裏這會兒，只有一個想法。便是讓這府上安靜點兒。
從上輩子到了最後的那段時間開始，她便越發的喜歡一個人。
只不過，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。
“琴遙，過來彈琴吧。”白明珠道了一聲。
一直候在外面的琴遙聞言，趕忙進來了。
琴遙的琴音一直是不錯的，為此，青檸才特意的留下她，留在了白明珠的身邊。白明珠聽著琴音，手邊擺弄著棋子。
心裏越發的冷靜了。
這樣靜坐了一個下午。
天到傍晚的時候，青檸抱著一疊錦衣喜氣洋洋的沖了進來。一看見屋子裏白明珠正在發呆，琴遙在彈琴。臉上笑容趕忙都去了一半兒。
走上前，小心翼翼道：“郡主，奴婢把衣服都給您準備好了，您看是不是……先試試看？”
“衣服？”
白明珠狐疑的看著她，就見到了她懷中的錦衣。
是了，今日出門，是要身著錦衣的。
“郡主，今年都是流行做什麽面具，奴婢也給您做了一個面具，咱們趕緊換上衣服出門吧，不然的話，只怕是護城河邊上都擠不過去人了。”
青檸催促道。
這會兒青檸的熱情，倒是也感染了白明珠。
白明珠都快記不得自己多久都沒去外面熱鬧過了。
望著錦衣點點頭：“幫我換上吧。你與琴遙也一樣，從本郡主的衣服中，挑選兩件，算是送你們的。”
白明珠有許多定制好了，但是卻從未上過身的衣服。
青檸一聽，心中歡喜：“多謝郡主。”
等給她換好了衣衫，便去尋白明珠的衣服了。
三人都盛裝打扮好之後，青檸同琴遙兩人，提著青色的燈籠，帶上了府上準備好的河燈，便同白明珠一起出門了。
“郡主，都是奴婢的錯，給這些人放假時，竟然忘了留下車夫。這會兒，咱們只能走著去了。”
“無妨，今日本來也不能當街打馬的。”三人走在皇城的大街上，街上往來的人陸續不斷，臉上也都戴著一面具。
白明珠今日戴著的，是青檸給她做的狐貍面具。
看著外面其他人的扮相，倒是真的有幾分意思。
“可是，轎夫還是該留下的。”青檸還是在自責。
她還是第一次做管家，所以什麽事情都不是太成熟，這幾日做的錯事，也是不少了。若非是郡主殿下善良，只怕是她都被責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。
“這街上的人多，就是轎子也走不出去多遠。沒必要。再者說了……本郡主喜歡安靜點兒。”
“可是郡主……”
“青檸姐，你咋還明白郡主的意思啊，郡主喜歡安靜，是讓你閉嘴呢。”琴遙忍不住笑，看著青檸自責的樣子，提醒了一句。
“琴遙深得我心。”
白明珠笑言，手中折扇在她的頭上一點。
轉身走的快了幾步。
青檸瞧著自家郡主走的倒是痛快，趕忙跟上了。
三人到了護城河邊的時候。這裏的畫舫也都還在。只不過卻是每一處都滿了人。
“郡主，奴婢該給您先預定畫舫的。”
“護城河這邊的畫舫想要預定的話，是要有牌面的。再者說了，本郡主來這兒，還蹭不上一處畫舫了？”
白明珠說話間，目光是落在了第三個畫舫上。
因為這第三畫舫上，她看見了熟悉的人。
說著，人已經朝著畫舫走去。
青檸不敢怠慢，趕忙跟上去。
等到了畫舫時，這裏的守衛攔住了她們。
“去告訴你們主子，就說明珠郡主來訪。”白明珠道。
話落，這倆守衛的人有一人去通報了。沒一會兒，匆忙回來道：“郡主殿下請。”
這裏面是誰啊？
青檸可是意外極了。
沒想到，她們郡主竟然沒說大話的，還真的進來了。
琴遙跟在青檸身後，望著青檸，心裏奇怪。青檸姐姐怎麽總是覺得郡主做不到什麽呢？明明郡主很厲害啊。這兩日，郡主想要做的事情，都做成了。
讓郡主不開心的人，郡主也都成功的讓他們比郡主更加難受。
三人上了畫舫。
青檸在看見畫舫上護欄邊上坐著的人時，臉色都要黑了。
“多謝慕公子了。”
欄桿邊上，慕雲歸聞言，笑呵呵的望著白明珠道：“郡主說笑了，能在這兒遇見郡主，還能幫郡主的忙，這是慕雲歸的福氣，怎麽能說……是多謝呢？”
“你倒是會說話。”白明珠笑看著他，然後將頭上的明珠簪子摘下來了一支。
“不會說話的人，大概都死的差不多了。這京城裏，剩下的，可不就是我們這些會說話，又會做生意的商人？”慕雲歸笑呵呵的說道。
“哦？不知那些人是怎麽死的？”
白明珠覺得，慕雲歸這人說話是真的有意思。
“自然是窮死的。”
白明珠：……
“身為商人，面對貴人們，連話都不會說，怎麽能做生意呢？不窮死才怪啊。”
一旁青檸沒忍住，笑了出來。
這人說話可真是有意思。
白明珠看了一眼青檸。青檸趕忙捂嘴。
“慕公子這話，也言之有理。本郡主喜歡會說話的，不過，也不喜歡欠了人的人情。”說著，白明珠將明珠簪子丟了過去。
“這簪子，贈與慕公子，回頭公子憑借這簪子，可在本郡主這兒，換一個承諾，相信慕公子應該是有分寸的吧？”
白明珠淡淡的問道。
慕雲歸頓時牙疼。
這明珠郡主贈送的承諾，若是他的要求太高，會引得人家生氣，若是要求太低，又會讓人覺得他是看不起郡主。
這其實是給他出難題呢吧？
“說來，怎麽不見慕公子身邊的佳人呢？”
白明珠疑惑的看著周圍，沒見到那日彈琴的姑娘。
慕雲歸：……
他什麽時候有過佳人了？
“郡主，慕雲歸至今還是單身一人，何來的佳人？”
“哦？那倒是奇怪了，今日中元節，來這兒的，要麽是寄托哀思，要麽是等著佳人相會，要麽便是情人有約的。不知道慕公子你，算是哪一種？”
白明珠好奇極了。
一個人，在這麽大的畫舫待著。
要知道這裏的畫舫，可不是那麽容易定下的。
“我大概……屬於寄托哀思的？”慕雲歸自己都快不確定了。
白明珠沈默了。
“不知道郡主是？”
“本郡主是來放河燈的。”白明珠說著，讓青檸把籃子給她。
然後，慕雲歸就看見白明珠竟然將他這畫舫的梯子放了下去，一點點爬下去，上了救生小船，然後，放河燈去了。
慕雲歸：……
他真是信了邪了。
“慕公子，我家郡主，真的是來放河燈的。郡主聽聞這中元節的時候，護城河邊上，都是放河燈的所以心裏很開心，想來看看。”
青檸見慕雲歸的臉色不是太好看，趕忙說道。
“這，郡主難道不知道，放河燈需要在河邊嗎？”
青檸望天。
她能說她們郡主真的不知道嗎？
郡主從小就在公主殿下的管束下，極少會出門參加這些事情。甚至公主殿下認為，郡主該保持神秘，讓眾人覺得，郡主應該是雲端之花。
可見而不可得。
如此，方才能待價而沽。
是了，待價而沽。
所有人都知道的。
青檸也知道，只不過她沒想到，郡主竟然會勇敢的離開公主府。
“郡主殿下真是好興致，這會兒郡主殿下倒是忘了，有人為她而傷神呢吧。”慕雲歸想到之前見到辭玉的時候，那人失落的模樣。
就是一陣無奈。
當初辭玉來京城的時候，他可是滿心期待的。一個心中只有覆仇的人，日後會走什麽樣的路。
結果，沒多久的功夫。
就給白明珠撞見了。
現在滿心就是想著怎麽抱得美人歸。
他真是和白明珠有仇。
白明珠可不知道慕雲歸在想什麽，她放了河燈之後，便重新上來了。
望著自己放出去的蓮花燈，心情不錯。
“據說，放蓮花燈的時候，可以許願望，讓願望被河水帶走，終有一日，會達成所願的。不知郡主，是許了什麽願望？”
慕雲歸笑呵呵的問道。
白明珠聞言，看了他一眼，笑了：“保密。”
慕雲歸；……
他真是信了白明珠的邪了。
“多謝慕公子讓我上了你這畫舫，本郡主要做的事情，也做完了，就此告辭。”白明珠說完，便要下了畫舫。
誰知道，還沒等下畫舫呢，忽然的聽見了一陣尖叫聲傳出。
白明珠的腳下都是一頓。
回頭看慕雲歸。
慕雲歸是一臉的無辜：“郡主，這不是我這畫舫上的聲音啊。”
白明珠看看周圍，也對，這畫舫裏只有他們。
正想著呢，那尖叫聲又響起來了：“不要，救命啊！”喊聲淒厲，聽的不少人都看了過去。
白明珠也看見了。
那是第五個畫舫上的聲音。
“好像是有人要落水了？”白明珠好奇的看著。
“應該是，不過，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了。在這畫舫裏，連長安公主那樣的人都能落水，她又算得了什麽呢？”慕雲歸的話中，帶著幾分試探。
“長安公主落水，那是她不小心，可我瞧著這個姑娘，倒是喊救命呢啊。”白明珠說著，十分感興趣的便下了畫舫，朝著那第五個畫舫去了。
“郡主，那可是平南王府的畫舫。”
慕雲歸提醒了一句。
白明珠沒有理會。在這皇城裏，只要不是太子的畫舫，現在她誰都不懼怕的。
“慕公子，多謝告知，奴婢們這就去攔著點兒郡主。”
青檸這會兒見自家郡主已經走的老遠，也不敢再繼續待著了。回頭要是郡主真的鬧騰點兒什麽事情來，她不是也得幫個忙嗎？
想著，青檸匆忙的跑了出去。
琴遙也是如此。
然而沒走兩步呢，卻聽見慕雲歸道：“你的姐姐，很想念你。”
琴遙腳步一頓：“我沒有什麽姐姐。”
“她說了，若是能再見你一面，一定會與你道歉的。當日，她不該丟下你一個人。”
慕雲歸也不管琴遙說的話，只說自己的。
琴遙沒再理會，匆忙的跑了。
白明珠到了第五個畫舫的時候，這會兒聽見的聲音更清楚了：“救命啊，求求你們，救救我啊，我，我不要死，我真的不想死。”
聲音傳出去，不少人都圍著這畫舫，不過沒人敢上去的。
平南王府，在這些人的眼中，還是高不可攀的。
“郡主，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。”青檸見白明珠已經要上畫舫了，嚇得趕忙阻攔。
白明珠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。
這麽一眼，讓青檸忙收回了自己的手。有些訕訕的望著白明珠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變了的，不過，有人求助，就算是不救人，總該去看個清楚吧，若是這人值得救，便要出手，若是不值得，那便看著。”白明珠淡淡的說道。
這話，不是對她自己，而是對青檸說的。
她自己……便是這麽個性子了。
不管是誰，哪怕是青檸死在了她的面前，也許，她都會無動於衷。
可她不希望所有人都如同她一樣，涼薄，冷漠。
“是。”
青檸低頭聽訓。同白明珠一起上了畫舫。
一上了畫舫，白明珠就怔住了。
畫舫沒有人攔著。等上了畫舫時，就見到大概十幾個人正站在欄桿邊上。似乎是在圍觀那快要落下去的女子。而另一邊，還有不少人坐著。
甚至有人還在談笑，完全沒在意那邊的事情。
而且，最不可思議的是，白明珠在這裏，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。
太子鳳玉。
“呦，怎麽？又有人過來了？”
那邊，看熱鬧的人裏，瞧見有人過來，頓時大笑了起來，打量著白明珠，好像是在確定她是誰一樣。
“這是誰啊？怎麽？一個姑娘家也想要學著人家英雄救美？”
那邊，欄桿那兒的人也有人過來了，大笑著就沖著白明珠走來，身手便要摸她的臉。
“拿開你的臟手。”
話不是白明珠說的，而是那邊正坐著喝茶的鳳玉說的。
這人聞言，臉上笑容一僵，不過也的確是收了手。
“太子表哥。”白明珠面無表情的看著鳳玉。
鳳玉也這麽看著她。
“今兒個這都騙來幾個了？”那剛剛想要摸白明珠臉的人，這會兒是興致高極了。笑呵呵的問道。
“騙？”
白明珠有點兒奇怪。
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鬧夠了吧？”鳳玉也沒想到，這些人鬧騰，竟然會將白明珠也給引來。於是對眾人呵斥了一聲。
本來，還笑呵呵的眾人，瞬間都老實了不少。
“怎麽回事兒？”白明珠不解。
然後，就看見欄桿邊上，那個……喊救命的人也上來了。
身高……八尺。
“真是想不到，竟然連明珠姐姐都給招來了。”這人看見白明珠的時候，也是一臉的訝然。
說著，他忙擦掉了臉上的胭脂水粉。
然後，白明珠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這人……秦陽王？
秦陽王的名頭，外人知道的少。甚至別說外人了，就連皇帝舅舅自己都不太想提起來。他年歲不大，不過，脾氣古怪的很。
是皇帝舅舅的兄長，早年便亡故的老秦陽王之孫。世襲王位傳下來的。
他比白明珠要小上一歲，性子十分的古怪。
喜歡聽戲，也喜歡唱戲。
甚至喜歡扮作女子模樣。很長一段時間，都被稱之為，宗室之恥。
現在也是一樣。
皇帝舅舅最頭疼的人裏，就有他一個。
“怎麽是你？秦子遠？”白明珠很想給他一巴掌再說。
“哈哈意外嗎？今日我與他們對賭，說我學著女子扮相，會有多少傻子被騙來，沒想到，這來的人不少，而且……很多都是熟人啊。”
說話的時候，他目光看著的，就是這邊。都在坐著談笑風生，或者是坐著喝茶的了。
至於那邊站著的，都是他們一起的損友。
白明珠一時間，手癢極了。
“怎麽樣？明珠姐姐，我這絕活兒不錯吧。”秦子遠笑的那叫一燦爛。不過臉上胭脂水粉都沒徹底塗抹掉，這會兒笑起來，真的是十分生動。
白明珠別開頭。
“青檸，看見了嗎？這就是不學無術的最好寫照。”
秦子遠：……
青檸也是忍著笑。
“郡主，奴婢看見了。”
“我說明珠姐姐，你這就不厚道了，我怎麽著就成了不學無術了？我這好歹也是逗大家一笑麽。再說了，我又沒讓別人扮演這要掉水裏的人。是我自己啊。我也沒害人啊。”
秦子遠一臉的無辜，甚至還有點兒委屈。
“呵呵！你就是吃的太飽了！皇帝舅舅就不該給你一年發那麽多的俸祿！讓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事兒！”
白明珠嫌棄的看著秦子遠。
“哈哈，子遠，我就說你早晚要挨罵吧。”
那邊，也有人大笑了起來。
這人，白明珠倒是見過的。這人，是平南王府的世子，周月容未來的夫君。
也是……科舉一案上，最大的贏家。
白明珠真是沒想到，會在這兒看見他啊。
“我這是意外！再說了明珠姐姐可是誰都看不慣的。能讓她看管的，那得是真正的貴人，懂得規矩的。咱們這些人裏，除了太子殿下，誰能入了她的眼？”
秦子遠大笑著說道。
這會兒，有下人過來給他擦了臉上的所有東西，一張清秀的面容便展露了出來。
白明珠這會兒，只想狠狠的揍他一頓，這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？不久之前她才拒絕了鳳玉表哥，這會兒正恨不得躲著走呢。
“啊？我倒是第一次聽說，原來，明珠郡主和鳳玉殿下是一起的？我之前聽聞，明珠郡主屬意慕家的慕遙之呢。還以為是天作之合。”
平南王世子一臉驚訝。
白明珠這會兒已經是面無表情了。
這些話，他是聽誰說的不言而喻。
大概就是那倒黴的周月容了。
“太子殿下，你倒是說說話啊，你說，我今兒個的表演怎麽樣？”
秦子遠問道。
鳳玉沈默了。
望著秦子遠，半晌才道：“日後你還是少出來走動了。”
秦子遠：……
“今日之事，只當做是沒發生過。本宮希望日後你莫要再胡鬧。”鳳玉緩緩說道。
“太子殿下，你變了！”秦子遠痛心疾首。
“快收了你這拙劣的演技吧，太子表哥對這看不慣。”白明珠嫌棄的說道。
鳳玉卻是看向了白明珠：“表妹，可否願意一起走走？”
白明珠頓時眼前一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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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檸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哪裏不對, 可也只能繼續道：“據說，前段時間, 周家大小姐對她十分的好。”
“回頭你想辦法接觸一下這個人, 試探一下, 她與周家大小姐為何會關系好的。本郡主總覺得, 周月容這刁民，絕對是在坑人。”
白明珠淡淡的說道。
“郡主，您不是已經打算好怎麽坑人家了嗎？為何還要……”
“本郡主不喜歡有人算計我, 可也一樣的, 不想讓其他人坐收漁翁。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, 自然是要弄明白了。”
青檸只覺得是越發不理解自家郡主了。
好像是自從那天……郡主跟著公主殿下去惠清公主那兒參加宴會之後, 見了辭玉，整個人就不一樣了。
都是辭玉的錯！
“行了, 你先下去吧。”白明珠擺著棋子, 心裏將這些人的關系，都紛紛的列舉出來, 還有上輩子的結果。
有了一個猜測, 只不過, 尚且還需要一些印證。
“郡主，今夜放燈, 咱們是不是也去？”青檸不太確定的問道。
“去, 順便給其他人都給個半日的假期吧。就說是本郡主準他們回家去祭祖。若是家離京城太遠的, 就多發一兩銀子的補貼。算作是今日給的補償。”
“奴婢代替大家多謝郡主仁慈。”
青檸聽了, 心中也是一喜。
她雖然沒有家人在身邊了, 可是這府上不少人還是有的。
這兩天她也聽見這些人怨聲載道的了。
說是這府上回來了主子，她們連回去祭祖都不行了。
眼下郡主這般，定會得人心的。
白明珠可不知道青檸想什麽，她心裏這會兒，只有一個想法。便是讓這府上安靜點兒。
從上輩子到了最後的那段時間開始，她便越發的喜歡一個人。
只不過，一個人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。
“琴遙，過來彈琴吧。”白明珠道了一聲。
一直候在外面的琴遙聞言，趕忙進來了。
琴遙的琴音一直是不錯的，為此，青檸才特意的留下她，留在了白明珠的身邊。白明珠聽著琴音，手邊擺弄著棋子。
心裏越發的冷靜了。
這樣靜坐了一個下午。
天到傍晚的時候，青檸抱著一疊錦衣喜氣洋洋的沖了進來。一看見屋子裏白明珠正在發呆，琴遙在彈琴。臉上笑容趕忙都去了一半兒。
走上前，小心翼翼道：“郡主，奴婢把衣服都給您準備好了，您看是不是……先試試看？”
“衣服？”
白明珠狐疑的看著她，就見到了她懷中的錦衣。
是了，今日出門，是要身著錦衣的。
“郡主，今年都是流行做什麽面具，奴婢也給您做了一個面具，咱們趕緊換上衣服出門吧，不然的話，只怕是護城河邊上都擠不過去人了。”
青檸催促道。
這會兒青檸的熱情，倒是也感染了白明珠。
白明珠都快記不得自己多久都沒去外面熱鬧過了。
望著錦衣點點頭：“幫我換上吧。你與琴遙也一樣，從本郡主的衣服中，挑選兩件，算是送你們的。”
白明珠有許多定制好了，但是卻從未上過身的衣服。
青檸一聽，心中歡喜：“多謝郡主。”
等給她換好了衣衫，便去尋白明珠的衣服了。
三人都盛裝打扮好之後，青檸同琴遙兩人，提著青色的燈籠，帶上了府上準備好的河燈，便同白明珠一起出門了。
“郡主，都是奴婢的錯，給這些人放假時，竟然忘了留下車夫。這會兒，咱們只能走著去了。”
“無妨，今日本來也不能當街打馬的。”三人走在皇城的大街上，街上往來的人陸續不斷，臉上也都戴著一面具。
白明珠今日戴著的，是青檸給她做的狐貍面具。
看著外面其他人的扮相，倒是真的有幾分意思。
“可是，轎夫還是該留下的。”青檸還是在自責。
她還是第一次做管家，所以什麽事情都不是太成熟，這幾日做的錯事，也是不少了。若非是郡主殿下善良，只怕是她都被責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。
“這街上的人多，就是轎子也走不出去多遠。沒必要。再者說了……本郡主喜歡安靜點兒。”
“可是郡主……”
“青檸姐，你咋還明白郡主的意思啊，郡主喜歡安靜，是讓你閉嘴呢。”琴遙忍不住笑，看著青檸自責的樣子，提醒了一句。
“琴遙深得我心。”
白明珠笑言，手中折扇在她的頭上一點。
轉身走的快了幾步。
青檸瞧著自家郡主走的倒是痛快，趕忙跟上了。
三人到了護城河邊的時候。這裏的畫舫也都還在。只不過卻是每一處都滿了人。
“郡主，奴婢該給您先預定畫舫的。”
“護城河這邊的畫舫想要預定的話，是要有牌面的。再者說了，本郡主來這兒，還蹭不上一處畫舫了？”
白明珠說話間，目光是落在了第三個畫舫上。
因為這第三畫舫上，她看見了熟悉的人。
說著，人已經朝著畫舫走去。
青檸不敢怠慢，趕忙跟上去。
等到了畫舫時，這裏的守衛攔住了她們。
“去告訴你們主子，就說明珠郡主來訪。”白明珠道。
話落，這倆守衛的人有一人去通報了。沒一會兒，匆忙回來道：“郡主殿下請。”
這裏面是誰啊？
青檸可是意外極了。
沒想到，她們郡主竟然沒說大話的，還真的進來了。
琴遙跟在青檸身後，望著青檸，心裏奇怪。青檸姐姐怎麽總是覺得郡主做不到什麽呢？明明郡主很厲害啊。這兩日，郡主想要做的事情，都做成了。
讓郡主不開心的人，郡主也都成功的讓他們比郡主更加難受。
三人上了畫舫。
青檸在看見畫舫上護欄邊上坐著的人時，臉色都要黑了。
“多謝慕公子了。”
欄桿邊上，慕雲歸聞言，笑呵呵的望著白明珠道：“郡主說笑了，能在這兒遇見郡主，還能幫郡主的忙，這是慕雲歸的福氣，怎麽能說……是多謝呢？”
“你倒是會說話。”白明珠笑看著他，然後將頭上的明珠簪子摘下來了一支。
“不會說話的人，大概都死的差不多了。這京城裏，剩下的，可不就是我們這些會說話，又會做生意的商人？”慕雲歸笑呵呵的說道。
“哦？不知那些人是怎麽死的？”
白明珠覺得，慕雲歸這人說話是真的有意思。
“自然是窮死的。”
白明珠：……
“身為商人，面對貴人們，連話都不會說，怎麽能做生意呢？不窮死才怪啊。”
一旁青檸沒忍住，笑了出來。
這人說話可真是有意思。
白明珠看了一眼青檸。青檸趕忙捂嘴。
“慕公子這話，也言之有理。本郡主喜歡會說話的，不過，也不喜歡欠了人的人情。”說著，白明珠將明珠簪子丟了過去。
“這簪子，贈與慕公子，回頭公子憑借這簪子，可在本郡主這兒，換一個承諾，相信慕公子應該是有分寸的吧？”
白明珠淡淡的問道。
慕雲歸頓時牙疼。
這明珠郡主贈送的承諾，若是他的要求太高，會引得人家生氣，若是要求太低，又會讓人覺得他是看不起郡主。
這其實是給他出難題呢吧？
“說來，怎麽不見慕公子身邊的佳人呢？”
白明珠疑惑的看著周圍，沒見到那日彈琴的姑娘。
慕雲歸：……
他什麽時候有過佳人了？
“郡主，慕雲歸至今還是單身一人，何來的佳人？”
“哦？那倒是奇怪了，今日中元節，來這兒的，要麽是寄托哀思，要麽是等著佳人相會，要麽便是情人有約的。不知道慕公子你，算是哪一種？”
白明珠好奇極了。
一個人，在這麽大的畫舫待著。
要知道這裏的畫舫，可不是那麽容易定下的。
“我大概……屬於寄托哀思的？”慕雲歸自己都快不確定了。
白明珠沈默了。
“不知道郡主是？”
“本郡主是來放河燈的。”白明珠說著，讓青檸把籃子給她。
然後，慕雲歸就看見白明珠竟然將他這畫舫的梯子放了下去，一點點爬下去，上了救生小船，然後，放河燈去了。
慕雲歸：……
他真是信了邪了。
“慕公子，我家郡主，真的是來放河燈的。郡主聽聞這中元節的時候，護城河邊上，都是放河燈的所以心裏很開心，想來看看。”
青檸見慕雲歸的臉色不是太好看，趕忙說道。
“這，郡主難道不知道，放河燈需要在河邊嗎？”
青檸望天。
她能說她們郡主真的不知道嗎？
郡主從小就在公主殿下的管束下，極少會出門參加這些事情。甚至公主殿下認為，郡主該保持神秘，讓眾人覺得，郡主應該是雲端之花。
可見而不可得。
如此，方才能待價而沽。
是了，待價而沽。
所有人都知道的。
青檸也知道，只不過她沒想到，郡主竟然會勇敢的離開公主府。
“郡主殿下真是好興致，這會兒郡主殿下倒是忘了，有人為她而傷神呢吧。”慕雲歸想到之前見到辭玉的時候，那人失落的模樣。
就是一陣無奈。
當初辭玉來京城的時候，他可是滿心期待的。一個心中只有覆仇的人，日後會走什麽樣的路。
結果，沒多久的功夫。
就給白明珠撞見了。
現在滿心就是想著怎麽抱得美人歸。
他真是和白明珠有仇。
白明珠可不知道慕雲歸在想什麽，她放了河燈之後，便重新上來了。
望著自己放出去的蓮花燈，心情不錯。
“據說，放蓮花燈的時候，可以許願望，讓願望被河水帶走，終有一日，會達成所願的。不知郡主，是許了什麽願望？”
慕雲歸笑呵呵的問道。
白明珠聞言，看了他一眼，笑了：“保密。”
慕雲歸；……
他真是信了白明珠的邪了。
“多謝慕公子讓我上了你這畫舫，本郡主要做的事情，也做完了，就此告辭。”白明珠說完，便要下了畫舫。
誰知道，還沒等下畫舫呢，忽然的聽見了一陣尖叫聲傳出。
白明珠的腳下都是一頓。
回頭看慕雲歸。
慕雲歸是一臉的無辜：“郡主，這不是我這畫舫上的聲音啊。”
白明珠看看周圍，也對，這畫舫裏只有他們。
正想著呢，那尖叫聲又響起來了：“不要，救命啊！”喊聲淒厲，聽的不少人都看了過去。
白明珠也看見了。
那是第五個畫舫上的聲音。
“好像是有人要落水了？”白明珠好奇的看著。
“應該是，不過，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了。在這畫舫裏，連長安公主那樣的人都能落水，她又算得了什麽呢？”慕雲歸的話中，帶著幾分試探。
“長安公主落水，那是她不小心，可我瞧著這個姑娘，倒是喊救命呢啊。”白明珠說著，十分感興趣的便下了畫舫，朝著那第五個畫舫去了。
“郡主，那可是平南王府的畫舫。”
慕雲歸提醒了一句。
白明珠沒有理會。在這皇城裏，只要不是太子的畫舫，現在她誰都不懼怕的。
“慕公子，多謝告知，奴婢們這就去攔著點兒郡主。”
青檸這會兒見自家郡主已經走的老遠，也不敢再繼續待著了。回頭要是郡主真的鬧騰點兒什麽事情來，她不是也得幫個忙嗎？
想著，青檸匆忙的跑了出去。
琴遙也是如此。
然而沒走兩步呢，卻聽見慕雲歸道：“你的姐姐，很想念你。”
琴遙腳步一頓：“我沒有什麽姐姐。”
“她說了，若是能再見你一面，一定會與你道歉的。當日，她不該丟下你一個人。”
慕雲歸也不管琴遙說的話，只說自己的。
琴遙沒再理會，匆忙的跑了。
白明珠到了第五個畫舫的時候，這會兒聽見的聲音更清楚了：“救命啊，求求你們，救救我啊，我，我不要死，我真的不想死。”
聲音傳出去，不少人都圍著這畫舫，不過沒人敢上去的。
平南王府，在這些人的眼中，還是高不可攀的。
“郡主，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。”青檸見白明珠已經要上畫舫了，嚇得趕忙阻攔。
白明珠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。
這麽一眼，讓青檸忙收回了自己的手。有些訕訕的望著白明珠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變了的，不過，有人求助，就算是不救人，總該去看個清楚吧，若是這人值得救，便要出手，若是不值得，那便看著。”白明珠淡淡的說道。
這話，不是對她自己，而是對青檸說的。
她自己……便是這麽個性子了。
不管是誰，哪怕是青檸死在了她的面前，也許，她都會無動於衷。
可她不希望所有人都如同她一樣，涼薄，冷漠。
“是。”
青檸低頭聽訓。同白明珠一起上了畫舫。
一上了畫舫，白明珠就怔住了。
畫舫沒有人攔著。等上了畫舫時，就見到大概十幾個人正站在欄桿邊上。似乎是在圍觀那快要落下去的女子。而另一邊，還有不少人坐著。
甚至有人還在談笑，完全沒在意那邊的事情。
而且，最不可思議的是，白明珠在這裏，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。
太子鳳玉。
“呦，怎麽？又有人過來了？”
那邊，看熱鬧的人裏，瞧見有人過來，頓時大笑了起來，打量著白明珠，好像是在確定她是誰一樣。
“這是誰啊？怎麽？一個姑娘家也想要學著人家英雄救美？”
那邊，欄桿那兒的人也有人過來了，大笑著就沖著白明珠走來，身手便要摸她的臉。
“拿開你的臟手。”
話不是白明珠說的，而是那邊正坐著喝茶的鳳玉說的。
這人聞言，臉上笑容一僵，不過也的確是收了手。
“太子表哥。”白明珠面無表情的看著鳳玉。
鳳玉也這麽看著她。
“今兒個這都騙來幾個了？”那剛剛想要摸白明珠臉的人，這會兒是興致高極了。笑呵呵的問道。
“騙？”
白明珠有點兒奇怪。
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鬧夠了吧？”鳳玉也沒想到，這些人鬧騰，竟然會將白明珠也給引來。於是對眾人呵斥了一聲。
本來，還笑呵呵的眾人，瞬間都老實了不少。
“怎麽回事兒？”白明珠不解。
然後，就看見欄桿邊上，那個……喊救命的人也上來了。
身高……八尺。
“真是想不到，竟然連明珠姐姐都給招來了。”這人看見白明珠的時候，也是一臉的訝然。
說著，他忙擦掉了臉上的胭脂水粉。
然後，白明珠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這人……秦陽王？
秦陽王的名頭，外人知道的少。甚至別說外人了，就連皇帝舅舅自己都不太想提起來。他年歲不大，不過，脾氣古怪的很。
是皇帝舅舅的兄長，早年便亡故的老秦陽王之孫。世襲王位傳下來的。
他比白明珠要小上一歲，性子十分的古怪。
喜歡聽戲，也喜歡唱戲。
甚至喜歡扮作女子模樣。很長一段時間，都被稱之為，宗室之恥。
現在也是一樣。
皇帝舅舅最頭疼的人裏，就有他一個。
“怎麽是你？秦子遠？”白明珠很想給他一巴掌再說。
“哈哈意外嗎？今日我與他們對賭，說我學著女子扮相，會有多少傻子被騙來，沒想到，這來的人不少，而且……很多都是熟人啊。”
說話的時候，他目光看著的，就是這邊。都在坐著談笑風生，或者是坐著喝茶的了。
至於那邊站著的，都是他們一起的損友。
白明珠一時間，手癢極了。
“怎麽樣？明珠姐姐，我這絕活兒不錯吧。”秦子遠笑的那叫一燦爛。不過臉上胭脂水粉都沒徹底塗抹掉，這會兒笑起來，真的是十分生動。
白明珠別開頭。
“青檸，看見了嗎？這就是不學無術的最好寫照。”
秦子遠：……
青檸也是忍著笑。
“郡主，奴婢看見了。”
“我說明珠姐姐，你這就不厚道了，我怎麽著就成了不學無術了？我這好歹也是逗大家一笑麽。再說了，我又沒讓別人扮演這要掉水裏的人。是我自己啊。我也沒害人啊。”
秦子遠一臉的無辜，甚至還有點兒委屈。
“呵呵！你就是吃的太飽了！皇帝舅舅就不該給你一年發那麽多的俸祿！讓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事兒！”
白明珠嫌棄的看著秦子遠。
“哈哈，子遠，我就說你早晚要挨罵吧。”
那邊，也有人大笑了起來。
這人，白明珠倒是見過的。這人，是平南王府的世子，周月容未來的夫君。
也是……科舉一案上，最大的贏家。
白明珠真是沒想到，會在這兒看見他啊。
“我這是意外！再說了明珠姐姐可是誰都看不慣的。能讓她看管的，那得是真正的貴人，懂得規矩的。咱們這些人裏，除了太子殿下，誰能入了她的眼？”
秦子遠大笑著說道。
這會兒，有下人過來給他擦了臉上的所有東西，一張清秀的面容便展露了出來。
白明珠這會兒，只想狠狠的揍他一頓，這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？不久之前她才拒絕了鳳玉表哥，這會兒正恨不得躲著走呢。
“啊？我倒是第一次聽說，原來，明珠郡主和鳳玉殿下是一起的？我之前聽聞，明珠郡主屬意慕家的慕遙之呢。還以為是天作之合。”
平南王世子一臉驚訝。
白明珠這會兒已經是面無表情了。
這些話，他是聽誰說的不言而喻。
大概就是那倒黴的周月容了。
“太子殿下，你倒是說說話啊，你說，我今兒個的表演怎麽樣？”
秦子遠問道。
鳳玉沈默了。
望著秦子遠，半晌才道：“日後你還是少出來走動了。”
秦子遠：……
“今日之事，只當做是沒發生過。本宮希望日後你莫要再胡鬧。”鳳玉緩緩說道。
“太子殿下，你變了！”秦子遠痛心疾首。
“快收了你這拙劣的演技吧，太子表哥對這看不慣。”白明珠嫌棄的說道。
鳳玉卻是看向了白明珠：“表妹，可否願意一起走走？”
白明珠頓時眼前一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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